符岁岁愣了一下,回过神的第一反应是趁摩侯罗伽意识不清,推开他立马逃跑。
可是,摩侯罗伽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,即使他头脑一片昏沉,但符岁岁依旧推不动他。
她急得团团转,无措间,忽然瞄见同心蛊就在他身后的床头桌上,符岁岁心一喜,手使劲伸过去就想拿到竹筒。
结果,摩侯罗伽却误以为她回应了他,说不清是什么滋味,只是打从心底的高兴。
他原以为岁岁会斥责他、骂他,毕竟,他不是傻子,看得出符岁岁对他的排斥与害怕。
所以,在感知到对方回抱住他的一瞬间,这份意外之喜便变得更加难得可贵。
摩侯罗伽越发用力地抱紧符岁岁,符岁岁的衣服也被他蹭湿了一点,他抱得太紧了,简直是要将对方融入骨血的那种程度。
“别、别这样……”
符岁岁说得很艰难,她都快要喘不过来气了。
她使劲挣扎着。
摩侯罗伽只觉得上次在峡谷被她惹出来的火又一次苏醒了。
他的手放在符岁岁后背心处,用力按紧,符岁岁整个人就越发埋进他胸膛里,鼻腔里都是草木的淡淡药香味道,她紧张的神经舒难得缓了一下。
然后,她就感受到摩侯罗伽的手在她身上胡乱摩挲着。
她吓得大叫,不知不觉又哭了:“你干什么?! 不要乱碰我! ”
听着她娇柔的哭声,摩侯罗伽心里的火越烧越旺,但他毕竟不是个急色之人,喘着气,将不合时宜的欲念都压了下去。
现在,他正处于发病期,好不容易泡药浴缓解了一些症状,不宜在此刻碰她。
他将摸进符岁岁衣服里的手收了回去,转而揽住符岁岁肩膀,他弯着腰,头埋在符岁岁肩颈处,声音低沉又喑哑,“别哭了,不动你。 ”
当然,这只是暂时的。
危机解除,符岁岁这才松了口气。
她想从对方怀里挣脱出来,刚有动作,摩侯罗伽就阻止她。
他似乎是头疼极了,语气有点烦躁:“别闹,安静陪我一会。”
他语气不好,符岁岁顿时不敢闹腾了,他性子反复无常,她很害怕他会无缘无故地翻脸。
察觉符岁岁终于安分下来,摩侯罗伽心情稍好,一只手就轻松将符岁岁抱了起来,往床榻走去。
符岁岁坐在他结实有力的手臂上,有点难以适从,她又不是小朋友了,他怎么还……
直到被摩侯罗伽放在床上,符岁岁还有点不好意思。
结果,摩侯罗伽也没顾忌她在场,便站在床边开始脱掉身上仅存的里衣。
符岁岁猝不及防,不小心看到了他的身体,急得连忙抬手捂住眼睛。
她耳朵都是红彤彤的,结结巴巴地斥责:“你、你怎么突然脱衣服也不讲一声啊?我还在这里呢,你多少顾忌点儿。”
摩侯罗伽权当没听见,自顾自上了床,躺下后,便自然地伸手将符岁岁揽紧怀里,然后闭眼就睡觉。
符岁岁贴在他光滑白皙的胸膛上,肚子被一根东西顶着。
她害怕地往后退了退,摩侯罗伽就故意往她那边凑了凑,那根东西都戳进她肚脐眼了。
原来,上次在峡谷,顶着她的就是摩侯罗伽身下的那根东西,和女孩子截然不同的身体构造。
符岁岁觉过味来,脸都烧红了,这、这未免也太出格了。
她的清白算不算被摩侯罗伽给毁了?
这可如何是好?
按照礼教规矩,女子清白若是被男子毁了,她自然就不能再委身其他男子了。
那她岂不是只能选择嫁给摩侯罗伽了?
她忽然感到眼前一黑,嫁给摩侯罗伽未免也太惨了吧。
符岁岁被这个事情打击到生无可恋。
脑子乱糟糟的,想了许久,才终于勉强说服自己。
其实,只要她嫁给了摩侯罗伽,摩侯罗伽没道理阻止她回娘家的,到时候,她就不用费心逃跑了,直接让摩侯罗伽带她回去就是了。
这样子岂不是更安全?
摩侯罗伽还会蛊术,回去的路途上,她就不会再受到歹人欺负了。
反过来这样子想之后,符岁岁心情总算好了许多。
是以,此刻,她看摩侯罗伽的眼神就变了。
不再那么厌恶排斥,而是想办法去接受他。
即使是在睡梦中,摩侯罗伽依旧紧紧皱着眉头,也许是因为他母亲是中原人的缘故,摩侯罗伽的长相也有点像中原人。
苗寨人眉弓都很高,眉眼也深邃,可是,摩侯罗伽鼻子虽然很挺,不过,眉眼却是舒缓的。
这让他看上去显得比较无害亲和。
当然,仅限于他闭着眼睛的时候,他一睁开眼睛,瞳孔黑黝黝的,瞳仁深邃,定定看着你的时候,你都会以为自己掉进了无边深渊呢。
简直太可怕了。
唉,还是睡着的摩侯罗伽比较好亲近一些。
见他睡也睡得不安宁,符岁岁忽然想起远在京城的父亲,她爹爹烦心政务的时候,也会睡不好觉,娘亲就会帮他按摩太阳穴,舒缓压力。
符岁岁也有样学样,她伸出双手放在摩侯罗伽两侧太阳穴,轻轻地按揉起来。
摩侯罗伽从来都是浅眠的,时刻保持着警备之心。
刚才,他就在想,符岁岁要是想要趁机逃跑的话,那他就收起对她的那点怜爱之心,干脆利落地杀了她算了,省得她影响自己的心神。
在符岁岁刚有动作的时候,他的心神就越发警惕起来。
结果,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少女轻柔的按摩。
摩侯罗伽心里意外,面上却是不显,至少从符岁岁的视角看,她还以为对方正在熟睡呢。
须臾,头疼的症状终于有所舒缓,摩侯罗伽不知不觉便松开了紧皱的眉宇。
符岁岁的大拇指稀奇地点了点他的眉头,见他真的没有再皱着眉头了,心里颇觉自得,看来她的按摩技术也不输给娘亲啊。
只要一想起爹爹和娘亲,符岁岁的心情就永远是美妙的。
心情一好,睡意就来了。
符岁岁累得够呛,前几天在祠堂因为害怕玛雅,她也没有休息好,现在再也忍不住睡意,脑袋在摩侯罗伽胸膛蹭了蹭,闭上眼睛,不一会儿就睡着了。
她不知道的是,自己睡着后,摩侯罗伽又睁开了眼睛,黑漆漆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,看了整整一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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